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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在书法的路上

时间:2013-1-27  频道:评论  关键词:李世宝 书法  来源:当代书画名家网 

      李世宝

      我出生的时候正赶上文化大革命,从儿时记忆起,映入自己脑海的文字记忆便是大字报,从五颜六色的纸张和密密麻麻的毛笔字中我似乎就已开始留心哪张写得好看一些,选来选去那些写有关父亲的大字报是最丑的,而家兄们写别人的大字报似乎又是最好的。带着这种稚嫩而朴素的情感我走进了写字这个黑白世界。

      在《独哂斋墨痕》中后记部分我曾讲过有关父亲的一些内容。父亲是个老军人,是抗战初期抗日军政大学的第三期学员,曾经聆听过毛主席和林彪的讲课,至今我还收藏着老人家参加抗大的金属证章。父亲讲他学的是政治和军事,文化课其实学的并不多。老人家虽然是文化墨水不多,但是却有两个文艺方面的爱好:一个是唱京戏;一个是写大字。小时候,只要是父亲遇上高兴的事,我和哥哥、姐姐们都能听到一段父亲唱的“空城计”或“打渔杀家”的京剧段子,唱的是有滋有味,忘乎所以。但写大字在父亲的爱好中仿佛更重要一些。那时在家中,只要是能写字的地方都有父亲的墨迹,甚至是盛粮食的口袋上或是使用的农具上。三十多年过去了,即使是现在看,也是有板有眼,很有古意,颇具气象。

      我有三个哥哥,在父亲的眼中,大哥、三哥和我都很听话,在那特殊的日子,二哥偶尔会给家人带来一丝惊喜,但也会给父母找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在二哥当兵离家的日子里,虽然父亲也曾在二哥的房间里偷偷地落过泪,但是,从表面上最不讨父亲喜欢的是二哥。可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二哥与父亲长得却是最象,活脱就是父亲的过去,性格上也完全遗传了父亲的基因,以至于写字都从父亲那继承了下来。学生时代,二哥是红卫兵大队长,学习成绩是非常的优秀,更是写了一手漂亮的书法。虽然二哥后来因父亲成为“历史反革命”而被撤消了大队长职务,但二哥的书法和文采到现在还时常被人们提起并称道。也就是受父兄的影响,小时候的我在心中悄悄地种下了写好字的种子。

      我有第一枝毛笔的时候是我九岁那年,当时家里油漆门窗,油匠师傅画完最后一扇门花之后,将一枝废弃的毛笔扔到了空油漆桶里,惊喜的我,找到了一点汽油将毛笔上的残漆洗净,从些,我有了一枝属于我自己的毛笔。自从有了这枝笔,我的童年生活也多了一份乐趣。虽然我的父兄都有写字的雅好,除了意识上受到了他们的影响,可是并没有得到他们的传授。但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写字必须得临帖,可是家中吃饭都成问题,哪里有钱买字帖呀!唯一能参考的 是报纸上的字和毛主席的题词,后来,同我一起写字的一个小伙伴家中条件好,买了一本当时上海书家单晓天隶书书写的《鲁迅诗词》,跟人借,人家是不借的,只得隔三差五地往人家家里跑为的是看看字贴。

      八十年代中期我当兵到了部队,驻军在江南,也就是沈鹏先生的故乡——江阴,这里曾诞生过许多不朽的人物,象徐霞客、刘半农。部队的物质条件比家里自然是强了许多,更主要的是开阔了眼界。江南人杰地灵,有浓厚的文化氛围,在这里我开始接触真正意义的书法。记得当时向江苏名家朱文郁、黄宝珉等前辈请教,两位先生把我写的一幅楷书,批得是一无是处,讲我的字缺乏临摹的功夫,靠的是小聪明写字。并将沈鹏、刘炳森、武中奇等名家真迹给我看,并且告诫我还要多读书,只有多读书,作品才会有书卷气。这件事对我触动挺大,回去后即着手做了两件事,一是买了各种书体的碑帖,拼命地进行临习,用日费百纸来形容也并不夸张。二是余下的时间大量的读书,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做到“腹有诗书气自华”。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很多年,可是自己感觉进步的幅度并不是很大,却也打下了相当的基础。人们都知道唐诗三百首,可我却能背出上千首古诗,都归于那个时期的功劳。近年来是自己书法创作进步最快的时期,其根源还是在于对碑帖的理解和临摹方法的改进。同时,有四个人也从根本上影响了我。

      一是旭宇先生。旭宇先生是个大书家、大诗人,像这样的学问家在当今的书法界是极少的。在2003年我着手参与主编《伊乡情书法篆刻集》时,我曾请先生题签,由此也揭开了与先生的一段师生之谊。我曾多次将自己的作品寄奉给先生,每次先生都亲笔回信并有评语。在前几年书坛动荡的时期,先生更是嘱咐我一定要研习经典,不逐时风,要对魏晋传统下真功夫。“非典”期间先生在电话里给我讲如何研习《怀仁集王圣教序》,一讲就是一个多小时,我当时感动得直流眼泪。先生那么大的名家对我这样的小辈如此关爱,怎么能不让我感动呢?最后先生还告诉我,“我这里离你远(我在廊坊,先生在石家庄),我可以介绍你去北京请教张旭光和张荣庆先生,他们都是当今书坛写二王书法最好的书家。”我每次都将与先生的通话进行整理,先生的教诲也足以让我受益一生。吴佩孚写过一副对联:“得志当为天下雨,论交须有古人风”。用在先生身上应该是恰如其分。我曾将此种感受讲给刘月卯先生,月卯先生说我们这样的年轻人能得到先生的指导实在是一种福气。

      二是王友谊先生。友谊先生家居北京平谷,离我们大厂不过百里之遥,先生早年曾与我的老师左金铨先生是好友,三十年前,他们兄弟皆为豪侠之士,一起饮酒,一起创作,一起办展览,当时把京东书法搞得是热火朝天。他们彼此间也结下深厚的友谊。前些年,金铨先生还携我们诸弟子去平谷搞笔会,参观陈克永先生的中国画研究院。同时,请王友谊、曾翔先生参加我们师生展的研讨会。不幸的是左先生却在2002年英年早逝。老师虽然仙逝,但与王友谊等先生的友谊却成为留给我们的一笔财富,这十年每年我都要抽空到友谊老师的府上看望先生或参加先生组织的上元雅集,听先生讲书坛轶事,讲解书法的创作,评点学生的习作。以前,我视篆书的学习为畏途,只是偶尔试笔,自从经历了先生四书创作的经历,我也对篆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开始研习篆书。友谊先生是个非常豪爽、义气之人,称得上是古道心肠。同时,在诸多方面给了我极大的帮助,年前,先生还为我的新书《蚓耕堂书古词墨迹》题写了书签。“做字如做人,人奇则字古”,与先生在一起不仅使我懂得了如何做字做学问,更使我懂得了如何做人。刘文华先生是友谊先生给我介绍的隶书老师,先生是集教学与创作一身的大家,但见我的第一面就说:“王友谊的学生就是我的学生,我一定会用心教的。”前些年,刘文华先生将自己临摹并即将出版的汉碑五种册页让我看,每一本、每一页、每一字都精微至极,每种碑的款识字也用此种碑的风格来写,如果不看内容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我真是不敢相信写字的人中居然能有人将碑帖临到如此程度的人。更为了不起的是,刘文华先生能“透过刀风看笔锋”将所临的汉碑任何一种都可以夸张、变化并进行书写性地创作。先生驾驭自如的书写使我似乎一下明白了什么是临摹,也对隶书的临创关系和结体造型有了深层的理解。我的隶书就是经文华先生手把手指点过的,并嘱咐我除了特殊的需要创作外,把主要的时间和精力用在临帖上,只是我资质愚钝,还未学得先生的妙处。带着这种情结,2008年我参加了中国书协培训中心书法 创作班的学习。

      三是石开先生。1998年的一个夏天我叩开了石开先生的房门,先生奇人异相,仿佛是个仙风道骨的隐士,在当今书坛,先生是个让人有高山仰止感觉的人物。但没有想到先生待人确是非常的热情,仔细地看了我的习作,给予了肯定和鼓励,我是带着先生的鼓励和对先生的崇拜开始重新认识书法的。这十几年是我与先生往来最频繁的时期,几乎每隔三、五月我都要去先生的寓所,登门求教,先生与我也是由生到熟,由疏到近。每次前去,老师都会诙谐幽默而且耐心地给我讲解,甚至不厌其烦地为我写字例。先生于书法有独到的见解,很多的观点带有原创性。每一次我都会将老师所讲的详细记下来,带回去像研究科研项目一样去分析和实践。许多人肤浅地认为石开先生是流行书风的代表人物,其书自我为古,在跟先生的学习过程中,我对老师的作品才有所解读。在老师的作品中处处都有传统经典的信息,只不过是老师能将古人的东西化之为无形罢了。从这一点上也足以证明先生是食古能化的大师。从师先生是我的幸事,回味并思辨的看,同先生学艺,你的作品可能得不到书坛一时的喝彩,但却有可能使你成为一个真正的书法家。也正是如此,我的行草书才有了质的提高,并入展了2003年的全国第二届行草书大展。直到后来有一天,老师才坦诚地告诉我:“你刚来时的作品简直是不堪入目,十个字不准有两个好字,现在的字十个有七、八个能看了。”先生刚正不阿,不讲违心之语,看来只是对大人物;对小人物、对弟子,先生还是非常能容忍的。先生有一方“西坝河南一蜗居”的印章,且戏称自己为老宅男。从此处可以看出先生治学的态度,在当今这个浮躁的社会是多么的可贵,值得我们这些弟子们的学习和思考。

      四是欧阳中石老师。先生是当今书坛的泰山北斗,也是王友谊老师的授业导师。今年国庆节前夕,怀着朝圣地心里,在友谊老师的引荐下我拜会了先生。先生先是谈了自己年轻时教书的一些事情,然后仔细地看了我带去的个人作品集和书法作品,再看我的行书册页扉页上我自己用汉篆和汉隶结合题写的跋序时,先生饶有兴趣,讲到这种写法非常有特点、有意思。当全面看后,鼓励地评论:“诸体兼擅、风格统一、独成一家”。但表扬之后,先生话锋一转讲到,年轻人不宜定型过早,个性过强。同时,先生用了一句俗语:马无夜草不肥。告诉我,如果定型过早,个性太强就会对其他有益的东西予以排斥,造成营养不良,难以长成强壮。先生的话对我而言,不啻是醍醐灌顶、当头棒喝。这些年,随着自己取得的一些虚誉,周围几乎都是溢美之言,自己也不免有些膨胀起来,先生的话一下让我梦醒过来。先生自己也讲,自己从来不给学生讲书法技巧及如何创作。但是当你听到先生的教诲后你就会感受到,一个大师所传授你的是度世金针,是书道修炼的不二法门。“积千家米,煮一锅饭”。我知道自己面临的是新的凤凰涅槃。

      回忆自己这么多年的习书经历,可以说是“鱼儿饮水,冷暖自知。”但我更多的还是感谢书法所带来的快乐、尊严和荣誉。它同时又让我思考很多。首先,技进乎于艺,艺进乎于道。应该用脑子和功夫去写字,更应该用学问去养字。其次是让书法回归书斋里来。“形而下者谓之技,形而上者谓之艺;技进乎于艺,艺进乎于道”。当今的展览组作品大多还停留在“炫技”的阶段,离艺离道的距离相差还远矣!再有参展、参赛只是书法人书法生活的一个阶段,要真正的想进入书法的内核就要远离书坛。不必考虑展览所需,不必考虑评委口味。目前自己作品的相当一部分作品就是不为迎合所创作的,但也有一部分作品带有展览的痕迹。这本集子在出版前我曾征求石开先生的意见,先生讲应多一些临古作品,在此方面故有所考虑,但不够系统。撂荒多年的章草需要回归,篆书的创作缺少深入。看来,残缺并不都是美的。过去的多年,我一直从事其他行政工作,2008年初调到文联工作,既是管理者又是创作者。这部分作品又算是我三年多来书法研习的一个总结吧!

      以上杂七杂八地讲了自己学书过程中一些被铭刻在心的事情,聊记下来,即是作为一种备忘又可与大家共享,也算是一种乐事了!

                                                                                          李世宝于独哂斋南窗灯下

                                                                                                2011年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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